艺术师徒 - 契马布埃与乔托、杜乔

西方艺术中乔托的地位毋庸置疑,他被奉为照亮文艺复兴的第一束光

虽然那些优雅写实的绘画方法和用那种方法画出的杰作,由于战争的破坏已经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虽然当时乔托被一片浓重的拜占庭风格的浓雾所笼罩,但唯有他的出现,绘画才被带到一种可以称之为好的状态。在一个风格粗糙、技艺拙劣、画风浓重的时代,乔托居然能以自己的方式使绘画重新焕发活力,真是一个奇迹。
——瓦萨里《名人传》

天才乔托(Giotto, 1267-1337)与恩师契马布埃(Giovanni Cimabue, 1240-1302)的故事一向被传为佳谈。
13世纪中期,意大利艺术深受拜占庭艺术影响,同时也汲取着哥特艺术的新兴创作风格。

契马布埃在平面化的拜占庭绘画中开创性用阴影表现出立体感,同时加入较丰富的色调打破拜占庭风格的沉闷,他的画作已经在挣脱传统拜占庭风格。

乔托师承创新,并且更深刻,他探索出空间纵深感来自画面排布;更加有开创性的是乔托将人类自然的、丰富的感情融进肃穆的、冷冰的宗教画中,这像是打开艺术之门的一把钥匙,让艺术从宗教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发挥更重要的人文作用和美学价值。

同时期的佛罗伦萨由契马布埃、乔托开创艺术,而属锡耶纳画派的杜乔(Duccio, 约1255-1318年),也在积极尝试新技画。据传杜乔也拜师于契马布埃,姑且信以为真:契马布埃是著名的艺术家兼伟大的老师。

乌菲兹美术馆有一间十三世纪至十四世纪艺术品展厅,厅时珍藏着三位艺术家对同一主题《圣母子》的创作作品,对比欣赏,真香!

图1. 三幅圣母子(契马布埃、乔托、杜乔),乌菲兹美术馆

以下节选至《佛罗伦萨的第一束光:从乔托到达·芬奇》第1部分:
拜占庭艺术 Byzantine Art
4世纪至15世纪,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的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发展出的视觉艺术。
拜占庭艺术是古希腊罗马艺术与文艺复兴艺术之间的桥梁,它的特点是象征主义,重视精神性,而非写实性,艺术风格融合了罗马晚期的艺术形式和埃及、叙利亚等地区的东方艺术形式,具有浓厚的东方色彩。它的中心思想是宣扬基督教神学和帝王权威,因此所有受到拜占庭艺术影响的建筑和艺术品,包括教堂、壁画、镶嵌画和工艺品,都是为了政教合一服务的,这也决定了它的艺术风格——一种带有神秘性和象征性的抽象风格,这从伊斯坦布尔的对索菲亚教堂的圆顶结构和华丽的内部装饰中可以看出来。
拜占庭艺术影响了12世纪出现在欧洲的哥特艺术,也对文艺复兴早期的艺术家有影响,比如契马布埃和乔托,乔托的自然主义风格在某种程度上正是为了摆脱当时无处不在的拜占庭艺术的束缚。

哥特艺术 Gothic Art
流行于12世纪初至15世纪初的中世纪欧洲艺术风格,源于中世纪早期占据北欧地区的哥特人的建筑风格。哥特式风格在从法兰西向全欧洲传播时,在当时也被称为一种艺术创新 ,甚至被称作“现代作品”。大约从1400年起这种风格在欧洲开始退潮。
哥特式建筑具有标志性的尖状拱门、肋形拱顶和飞拱,它们构成一个完事的体系,以垂直轴的骨架结构承载建筑物的重量,整体具有直插云霄的动势。
哥特式绘画主要是13世纪中叶的彩色玻璃窗、手抄本插图、北欧的板上画和湿壁画。哥特式绘画早期受拜占庭艺术的影响,富有装饰性色彩,缺乏纵深空间和人的感情。从13世纪下半叶直至14世纪初,经过佛罗伦萨的契马布埃、乔托,锡耶纳的杜乔等画家努力,哥特式绘画在总体的平面化风格中展现出一种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倾向,佛罗伦萨画派便是在这一基础上成长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