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特布尔-如画风景,境由心生

康斯特布尔-如画风景,境由心生
图1 John Constable, The Hay Wain 干草车, d.1821, Oil on Canvas, 130.2*185.4 cm, The National Gallery, London

欧美风景画现在是成熟的画派,源起时也经历了从鄙视链最底端逆流而上,逆流而上最强大的两股力量是英国的两位画家:康斯特布尔和透纳。

两位年龄相仿,都生于1775~1776年,又是截然不同的个性,透纳生来叛逆,他画战争中怒吼的海和挣扎的人民(图2),以后会细讲解个性张扬的透纳。

康斯特布尔性情温和,画中是他热爱的宁静的乡村自然风光;穿越到19世纪,那如画的风景还能跃然画中。

康斯特布尔的《干草车》(图1)是非常值得细品的风景画,有自然风光有乡村屋舍,有赶路人有小动物、层次丰富的天空、远近虚实的树林,层层叠叠间兼具景深感和空气感,营造出逼真的夏日乡村风景,自然而然让人有身临其境的错觉。

走神进入画中,抬头看天空中一片乌云越来越低,重重地压向大地,乌云遮蔽了炎炎烈日带来丝丝凉意,而车夫却担心雨儿将车上的干草淋湿,加快挥动起手中的马鞭,为了躲避这不期而遇的乌云,慌不择路地趟过浅浅河床;急促的水流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家中狗子向马儿轻吠,水中鸭子受惊地停止觅食。我告诉车夫说,莫要担心,这乌云只是路过,远处东方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停下来歇歇脚,等雨过天晴再上路。

这也许是《干草车》在跨越200年仍有生命力的原因,它不仅仅是风景,还有情景中隐藏着那个质朴年代的故事(图3)。

在康斯特布尔晚年,深爱的妻子去世后,他再无心留在繁华都市而是返回故乡,六十岁的画家停止心跳,在逝去前留下最后作品《阿伦德尔的城堡和磨坊》(图4)。

失去爱人的陪伴,日子只是日历上一串串数字,翻到秋天,病疾越来越重,思念越来越深;人生也像是傍晚时分的城堡,曾经巍峨终将沉入黑夜;葱葱郁郁的树林早已蜕去绿色的年华,笼罩在深深浅浅的秋意中,深秋的萧瑟在暗淡的树木和压抑的天空中徘徊;人生苦短,朝暮春秋,唯惜当下,不负似水年华。

图4. John Constable, Arundel Mill and Castle, d.1837, oil on canvas, Toledo Museum of 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