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黄金时代的月夜和风光

借口总是很多，被手机割裂成碎片化的时间、每天工作后滞留思绪中的焦虑、小屋里可可爱爱的圆圆，都让我借口无法静心读书。

丹纳的《艺术哲学》陪我度过大雪纷飞的隆冬，现在已是蒸蒸暑气的仲夏之夜，想来也不一定急着读完，享受在音乐中轻轻抚摸文字，走走停停，现在正在看第三章<尼德兰的绘画>，一起看吧！‌‌

尼德兰艺术的发展历程通常分为三个主要阶段，每个阶段都孕育了无数天才艺术家，他们的作品无疑为艺术史烙下深刻的印记。

1.尼德兰早期艺术（大约从14世纪末至15世纪末）：在这个阶段艺术家们着眼于细节绘画，用饱满的色彩和生动的形象展示艺术才华，特别是在风景画和宗教方面题材上。比如，扬·凡·艾克（Jan van Eyck）《阿尔诺非尼夫人》、《君特祭坛画》等，罗杰·凡·德·韦伊登（Rogier van der Weyden）《德赛下葬》等。

2.中世纪早期（16世纪）：这个时期艺术家们开始注重绘画日常生活和自然风光，并在作品中融入了象征性的启示和社会批判。比如，老彼得·布鲁盖尔（Pieter Bruegel）《荷兰语》和《疯狂的舞蹈》等。

3.荷兰黄金时期（17世纪）：荷兰黄金时期的艺术家们创造了自然主义与写现实主义的融合，同时在光线和色彩的运用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经济的繁荣为艺术创作提供了广阔的空间，绘画的主题变得更加多元，包括日常生活、风景画、静物画和肖像画等。

（1）流派画：通常以日常生活绘画中的场景或故事，以丰富的教育意义的方式反映了17世纪荷兰的社会和文化。例如，扬·斯特恩（Jan Steen）和特皮·德霍赫（Pieter de Hooch）的作品就代表了类型。
（2）风景画：包括海洋画、城市和乡村景观艺术家如阿尔特·范德内尔（Aert van der Neer）和雅各布·范雷斯达尔（Jacob van Ruisdael） 就是此类作品的典型代表。
（3）静物画：此类作品注重展示物品的丰富细节，如食物、餐具、家具、死亡象征物等。静物画画家包括威廉·卡尔夫（Willem Kalf）和扬·弗里茨（Jan Fyt）。
（4）风景画：是荷兰艺术中最重要的类型之一，反映了当代荷兰社会的繁荣和中产阶层勃勃的崛起像伦勃朗·凡·莱茵（Rembrandt van Rijn）的《夜巡》、《自画像》系列等，杨·维米尔·凡·德尔弗特（Jan Vermeer van Delft）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等，弗兰斯·哈尔斯（弗兰斯·哈尔斯）《欢乐的饮酒者》等艺术家的作品，深刻地描绘了人物的性格和情感。

尽管绘画主题五花八门，但为了更好地生存，艺术家会根据自己的技巧和兴趣选择特定类型，反复创作和磨练，直到技艺炉火纯青，以便更好地实现艺术变现。结合《艺术哲学》中一段对尼德兰绘画的描述，一起看看阿尔特·范·德·内尔和雅各布·范·雷斯达尔的财富密码，范德内尔的月夜和范雷斯达尔的风车。

尼德兰是一片低湿的平原，由默兹河(Meuse River)、莱茵河(Rhine River)和斯海尔德河(Scheldt River)三条大河以及好几条小河冲积形成。此外还有许多支流、池塘、沼泽。整个地区是山洪的排水道，因为境内没有坡度，水流极慢，或竟停滞不动。看阿尔特·范德内尔的画，平原往往低于河面，只能筑堤防卫；一眼望去，水好像随时会漫出来。河面上不断蒸发水汽，夜里在月光底下形成一团愈来愈厚的浓雾，半蓝不蓝的潮气罩着整个田野（图1）。回望一下雅各布·范·雷斯达尔的画，小小一块平地已经被加阔的河面淹没一半，海上的狂风暴雨还常常卷起土黄色的波涛和凶猛的浪花，向土地冲击。

月夜的美不言而喻，有高悬夜幕的明月、朦胧照亮小径的月光，范德内尔用画笔将月夜的静谧送给我们，告诉烦燥的现代文明人在那时没有电的日子里，月光真的会摇曳生姿。范德内尔用特殊的技巧实现半透明效果，将清澈的月光和黑的夜融合，让河岸的城堡和树木呈现出温暖的棕色和雾灰色。（图2-图3）

如果要选出荷兰国立博物馆的镇馆三宝，一定是伦勃朗的《夜巡》、维米尔的《小街》和范雷斯达尔《风车》（图4）。范雷斯达尔善于画阴沉幽暗的云彩、天色渐暗的暮光、半倾的古堡和奔流的小溪，他将尼德兰的阴冷画成诗。

范雷斯达尔一定常常坐在河边观察天上的白云，他发现云的层次感不仅在天空中，还能体现在洒在田野和河面上或明或暗的光里。他一定开心极了，天空几乎填满整幅画，调色板上从明亮的淡黄、低调的土黄渐渐调到深褐色，甚至是黑色，仅用四分之一空间画出了优雅的风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