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与西方艺术》第四章介绍地志画的演变,开篇让人眼前一亮: 风景画可以像地图一样——我们对这两者的珍视皆是因为它们向我们介绍了那些我们也许还不知道的地方。它们是信息也是邀请。它们连接了那条从已知到未知的通道。于是,在某些情况下,我们走近风景画开始探索,在那里,就在边界的远端,充溢在画框内的前景处,画家也许正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记录着那些将要把第一面展现给我们的风景,而我们则越过画家,进入了新的田园风光。 当我们走近一幅古代地图,在我们开始探索它那些深奥的绘图细节之前,它便通过那些明确的装饰着漩涡花纹的自带广告将设计者或出版者介绍给我们。 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最贴合以上最后一段描述的古代地图,必然是乾隆年间制图师黄千人(字征孙)的作品《大清万年一统地理全图》(图1),湛蓝的底色,海水的波涛花纹装饰得隽丽清秀,长江黄河流淌出苍劲的脉络,画中尽透着股东方神韵。结合地图上铿锵有力的文字,曾经真实在历史中的边疆跃然画上: 本朝幅员之广亘古未有。东西渐被,南北延袤,莫可纪极。而外彝之梯航、重译、职贡、称臣者更难指屈。康熙癸丑,先祖梨洲公旧有舆图之刻,其间,山川、疆索、都邑、封圻靡不绮分绣错,方位井然。顾其时,台湾、